【柱斑】一次微小的改变

斑离村出走前,和柱间在宇智波神社有一场谈话。本该是离别前夕,却因为一点微小的改变,将这个夜晚的情节拐了个弯。
OOC,慎入,暗藏了扉泉,一点点。
  
  
  因月之眼计划而起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在六道仙人的帮助下落下帷幕,一个地爆天星,不仅将辉夜封印,还有她留下的那团黑漆漆的意识。
  
  之后,处在辉夜空间的几人和九只尾兽,被六道仙人联合黄泉净土的影们,用通灵之术召唤回了人间。
  
  站在通灵术阵上的千手柱间感觉到熟悉的查克拉,忍不住朝来源方向看去。
  
  宇智波斑成为十尾人柱力后被抽离了尾兽,失去了轮回眼,生命也危在旦夕,被带回人间后,无什么气息波动地躺在地上,仿佛早已死去。
  
  千手柱间知道,他是宁愿死去的。
  
  一生骄傲,半生图谋,宇智波斑选择了一条不同于他的通往和平的道路,想用月之眼计划给全人类带来和平,让忍界不再有纷争的存在,如同一个美梦。
  
  但梦终究是梦,是虚假的,而且并不是一个美梦,只是一个被黑绝编织的,企图复活大筒木辉夜姬,让全人类灭绝的——噩梦。
  
  虚假的泡沫在阳光的照射下爆裂开,失去了一切的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说:“……或许你才是正确的……”
  
  所有的骄傲,此刻如同秽土转生的沫屑,一点点地散开,就像宇智波斑涣散的瞳孔一般。
  
  千手柱间看着眼神空洞的挚友,那双向来艳丽漂亮的写轮眼里的暗淡,让他心中酸楚,可也没有表露出来,因为斑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和眼泪。
  
  “你太心急了。”千手柱间蹲下身,放轻了声音对宇智波斑说,“我们完成不了没关系,但可以培养愿意追随在我们身后的人。”
  
  “那我做不到了……”宇智波斑撑着越来越重眼皮看向千手柱间,“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身后。”
  
  和多年前那天晚上,在宇智波神社的石碑前相似的话。千手柱间沉静温和的眸子微闪,他太迟钝,不是一个称职的挚友,那个时候,如果他能发现斑的不对,没有因为心乱如麻而停下挽留的脚步,能再用心些,会不会……
  
  都过去了,多想无益,平添伤感。在宇智波斑生命逝去前,千手柱间对他发出邀请:“现在我们可以以战友的身份喝一杯。”
  
  宇智波斑眼中光亮明明灭灭,不置可否:“战友……吗?我们……也……”
  
  话音散在了风里。
  
  千手柱间没有得到应允也不消沉,他和斑如今都是亡灵,待秽土转生解开,他就可以挣脱束缚,去黄泉找先行一步的斑了。
  
  清晨破晓的阳光照在升天的灵体上,千手柱间微笑看着金发少年和父亲的告别场景,心想,希望他能等等自己。
  
  时隔多年,千手柱间心中再次有了当年在南贺川等打水漂的不知名朋友的喜悦和期待。不,应该比那时候更甚。
  
  
  
  
  
  深夜,宇智波神社里,两个曾亲密无间的人,一场即将分道扬镳的谈话。
  
  “什么是真正的梦想?”千手柱间不解道,“我们的目标不就是在这村子里吗?”
  
  “你看不见罢了,在这前方还有道路……”宇智波斑未被长发掩盖的一只眼睛,露出了鲜血般的颜色,内里有美丽的图案勾勒相连,危险又艳丽,“通往真正的梦想。”
  
  千手柱间看清了他的表情,心中罕见的有了慌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去的慌乱,“那你告诉我前方的梦想究竟是什么,如果它是这村子梦想的延续,我需要你去引导大家,无论是作为领袖……还是作为朋友。”紧张和慌乱中,他颊边甚至有汗水滑落。
  
  “不存在什么延续,况且你绝对实现不了。”宇智波斑笑了,张扬又肆意,“追在我身后也没用。况且……你应该明白吧,没有人能站在我身后。”
  
  没有人能站在我的身后。宣判一样话语,试图斩断所有羁绊。
  
  千手柱间听出了宇智波斑话里的决绝,心中的慌乱蔓延成大片的恐慌,让他想上前一步,靠近宇智波斑,却突然心口剧烈疼痛起来,程度之深,甚至让他忍不住弯下腰,脚步踉跄几下,颓然地跪倒在地,“啊!”
  
  头顶的火影斗笠随着动作落下。
  
  “留住他,不要让他走……”
  
  “你是谁!”千手柱间捂着心口急促地喘息着。
  
  “留下他,他走了你就再也追不上了,留下他,不要等到以后才后悔……”心音越来越大,几乎侵占了千手柱间的所有意识。
  
  宇智波斑说完话,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千手柱间痛苦得冷汗涔下的模样让他呼吸一紧,脚步自发地动了起来,“柱间!”
  
  宇智波斑以防卫的姿势护在千手柱间身边,永恒的万花筒快速运转,在神社四周迅速打量,不放过任何角落。
  
  却一无所获。
  
  是谁,竟然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伤到柱间。宇智波斑看着捂着心口痛苦不已的千手柱间,眼里绷出了血丝,一双永恒的万花筒里怒火灼烧,还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先离开这里。”宇智波斑双手扶起千手柱间汗湿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我带你去找医疗……”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
  
  “斑,不要走……呜呜呜……”
  
  千手柱间顺着宇智波斑扶起他的姿势,用力地回抱过去,双臂紧紧地揽着对方的腰,还把脸埋进胸口处,哽咽着说:“你不要走,我的心好痛……”
  
  宇智波斑感受到胸口处蔓延开的湿意,额角青筋一凸,把千手柱间的脸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就看见他涕泗横流着说:“呜呜呜,斑!我舍不得你!”
  
  说着,还打了个哭嗝,是真的很伤心了。
  
  蠢死了。宇智波斑万分嫌弃,低头一看自己深蓝族服上晕湿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痕迹,嘴角一抽,白皙的手背上也有筋络暴起,黑炸的长发无风自动,身上的杀气几乎实质化。
  
  他真恨不得把这张脸踩进地里。
  
  奈何他面对的是个从小就读不懂空气的家伙,千手柱间还抱着他的腰哭嚎不断:“别走……呜呜……别走……”
  
  说着,又在宇智波斑胸口上蹭了蹭泪水。
  
  宇智波斑大怒,就要一拳打开他,一低头却正对上千手柱间脸上泪水横流的模样,让他恍惚间想起小时候,那个还留着蘑菇头的小少年,抱膝坐在南贺川岸上,一边说自己没哭,一边咬着牙哭得肝肠寸断。
  
  他有些无奈,“你别哭了,都是火影了。”
  
  “我……我止不住……”千手柱间哭得眼睛有些疼,“呜呜,一想起你要走,我就头痛,心口痛,难受得不行……斑,你不走,我就不哭了……呜呜……”
  
  不可能。宇智波斑说,却只是在心里。
  
  “斑……”没得到宇智波斑的答复,千手柱间几乎泪流成河,“你走了,我怎么办……明明说好的,我们说好的……”
  
  “那是以前。”宇智波斑任由他抱着,见暂时无法挣脱,索性坐在了地板上。
  
  “以前和现在哪里不一样吗?”千手柱间死死地搂住宇智波斑的腰,生怕他突然跑了似的。
  
  “哪里不一样?”宇智波斑嗤笑一声。
  
  千手柱间被挚友突然要抛弃村子的话语打击得猝不及防,先前一直处于慌乱状态,对于宇智波斑的话根本来不及细想,如今哭得尽兴了,斑也还没走,被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才能智商上线,去思考方才两人的对话。
  
  斑在失望,不管是对村子,宇智波一族,还是对千手柱间……甚至于他自己。
  
  “斑。”千手柱间吸吸鼻子,“你问我,你和村子我愿意割舍哪一方。”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厚重的头发披散下来,在漂亮的面容上打下了一层阴翳:“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
  
  千手柱间抿抿嘴:“我知道我很贪心,无论是你,还是村子,对我都很重要,无论是谁我都无法割舍。”
  
  薄凉的唇线一勾,宇智波斑露出熟悉的嘲弄笑意,“都很重要吗?如果哪一天,我会毁灭这个村子,你的选择是什么,柱间……”你会杀了我吧。
  
  也许是宇智波斑的语气太冷漠,让千手柱间闻言不寒而栗,越发收紧了揽在腰上的手。
  
  “你想勒死我吗?”宇智波斑话音一转,一巴掌拍过去。
  
  千手柱间任由头顶起了个大包,除了松了点力度,让宇智波斑喘气顺畅些,铁箍一样的臂膀仍旧死死地圈着那把精瘦的腰身,特别消沉地把脑袋搁在宇智波斑的肩窝处,控诉道:“斑打我,我就知道你讨厌我,呜呜……我很讨厌吗……”
  
  蘑菇都长到宇智波斑身上去了。
  
  “你这家伙……”宇智波斑向来最见不得千手柱间消沉的样子,冷漠的态度维持不了一分钟,便无可奈何地说:“我没讨厌你……”
  
  “我就知道!”千手柱间用木遁栽出来的蘑菇瞬间变成了小花花,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的,“斑最好了!”
  
  宇智波斑:……
  
  “刚才我心口很疼,正要离开的斑立刻就跑过来了,还保护着我,”千手柱间温和的眸子里满是欣喜,“斑果然最温柔了!”
  
  宇智波斑张张嘴,难得无言。
  
  全天下能认为自己又好又温柔的人,现在只有柱间了吧。
  
  “所以呀,”千手柱间充满希冀地看着宇智波斑,“斑不要走好不好,一看到你要走,我的心口就特别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你一来我就好了。”
  
  千手柱间笑意盈盈地说:“斑绝对是我的天启!”
  
  宇智波斑很想说哪里会有这种病的存在,但对着千手柱间的期待神情,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心想,万一是真的呢,这家伙不得疼死吗?
  
  况且,自己随便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
  
  宇智波斑瞥了瞥脸上还挂着泪珠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狼狈死了,擦干净。”
  
  千手柱间不接,固执地抱住他。
  
  宇智波斑没好气,“我暂时不走。”
  
  千手柱间注意到他话里的“暂时”二字,但也没说什么,瘪着嘴把手帕接过来,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然后顺手就放进怀里。
  
  宇智波斑对他的顺手行为没说什么。
  
  暂时不走,没关系,只要给自己时间,千手柱间相信,他会留下斑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必须弄清楚,斑所说的“前方通往真正的梦想的道路”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路,他都不能让斑一个人去走,否则自己会悔恨终生。千手柱间坚信这一点。
  
  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是他自己的。
  
  
  
  
  
  两人一起走出神社,宇智波斑思考,莫名觉得这情节发展不太对,自己明明是来告别的吧。
  
  一旁的千手柱间对这情节发展倒是乐见其成,抻抻懒腰,一脸美滋滋,“天好晚了,斑我就在你家睡好不好!”根本不是询问的语气,果然,就听见他下一句话是,“我们一起泡澡吧!”
  
  宇智波斑从思考中回过神,果断拒绝:“不要。”
  
  千手柱间瞬间消沉:“果然……斑还是讨厌我……”
  
  “……行了!”
  
  “那斑也同意我们互相搓背了!”千手柱间一脸贱贱的表情,揶揄道。
  
  “去死吧!”
  
  “哈哈哈!斑的后背还是很敏感!”
  
  因为是夜深人静,两人只用体术对打了几个来回后就住了手,千手柱间硬拉着宇智波斑的手结了和解之印。
  
  “斑,”已长成高大英武男人的千手柱间,此时笑得像个得了糖吃的小孩子,“你不让人站在身后,那就并肩而行吧!”
  
  或许是那带着傻气和阳光的笑太有感染力,让宇智波斑嘴角忍不住上扬。
  
  千手柱间看着他的笑十分激动:“我们是同伴嘛!”
  
  “同伴。”宇智波斑眉梢一挑,呢喃着这两个字,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掸掸族服下摆的一点灰尘,自顾自地往主宅的方向走去,“我喜欢淋浴,要泡澡你自己一个人泡。”
  
  千手柱间摸摸后脑勺,天然黑的直觉告诉他,斑有些微妙的不高兴。
  
  但是,是哪里不对呀!
  
  
  
  
  
  黄泉净土,千手扉间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兄长,“阿尼酱刚才去哪里了?”
  
  明明是一起解除秽土转生升的天,结果到这里后却发现兄长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千手扉间怒不可遏,还以为兄长是迫不及待去找宇智波斑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应该不是。
  
  千手柱间一脸若有所思,“扉间,你会觉得男人的腰抱着很舒服吗?”
  
  明明解除了秽土转生,可千手柱间还是觉得自己弟弟脸都要裂开了,似乎被吓得不轻,而且脸还红了,“我……我……怎么知道……”
  
  千手柱间奇怪地瞅着他看。
  
  “阿尼酱你是哪里不对!”千手扉间猛地扭过头,不看自己写满好奇的兄长。
  
  千手柱间直觉自己弟弟有故事,但他现在没时间盘问这个,兴奋地搓搓手,“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斑!”
  
  千手扉间毫无震惊之色,恢复了原来的面瘫脸,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兄长,一脸冷漠:“哦。”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不,是整个魂,又差点裂开了——
  
  “我不能和斑当战友了!也不是同伴!我想又抱抱他的腰!每天都能抱的那种!”
  
  说完,也不管自己弟弟受了怎样的打击,千手柱间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千手扉间在原地,慢慢消化方才的信息,一张堪称漂亮的脸有些狰狞,“又抱?你们之前什么时候抱上的!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混蛋大哥你回来!我拒绝喊宇智波斑大嫂!”
  
  怒吼声传出了八里远。
  
  其余一同来到黄泉还未转生的忍界众人:……
  
  怎么有种这里比人界还要腥风血雨的不妙预感。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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